【丐絮梦女向】情缠（四）
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，但我至少知道了他叫什么，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，笑完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，知道这家伙的名字有什么好高兴的。我撇了撇嘴，心里开始想烤鱼的事情。他虽然是个乞丐样子，但颇有些钱财，估计天下珍馐都尝过一遍，我烤鱼技术尽管不错，但也没有多么精湛，可做不出什么花样来。
想着想着，船靠岸了。我起身下船，沿着江滩找到自己白天下的渔篓子，抓起两条又肥又大的鲈鱼朝他走去。他已从西边的林子里捡了些柴火回来，捣鼓一阵生起了火，喝着酒坐在那里等我，火光摇动，他的身影变得晦暗不明。
鲈鱼的鳞片在月色下泛着银光，我一边心痛，一边麻利地处理着手里的鱼儿。眼下正是江鲈的时令季节，这样肥美的两只本可以换不少钱，打鱼人是舍不得吃的。现在一吃就是两只，还是自己主动提出的要烤鱼给他吃，哎呀，我可真是个呆子。
鱼烤好了，他接过一条，赞了一句：“好香啊。”
我得意地笑了：“那是，我在江边生活十多年，还是有点手艺的。”
“我说的是，你好香啊。”
笑容凝固在嘴角，我感觉到自己的脸正在一点一点垮下来，周絮自觉说错了话，马上向我道歉：“平日秦楼楚馆去多了，见到漂亮的女子便管不住嘴，冒犯姑娘了，我周某人向你赔不是。”说罢，还起身对我鞠躬拱手才复坐了下去。
我一言不发，默默转了个身，背对着他吃我的烤鱼。他见我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，饮下一大口酒，也开始吃自己的那条。
其实我没有生气，“你好香啊”这句话是戏弄也罢，真心也罢，都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。我自小捕鱼，平日里接触最多的要么是带腥味的鲜鱼，要么是一股臭味的咸鱼，年复一年，只要是做这个行当的，早就被鱼腥味腌入体了。我爱干净，天天洗澡擦身子，可屋里都挂着咸鱼，久而久之便分不清自己是什么味儿了。也爱学着城里的那些小姐挂个香囊擦些香粉，但我只觉空气都是带腥味的，人吸进去就要变臭，什么东西都不管用。
我也会，会闻起来和那些女人一样香吗？
两个各怀心思的人自顾自吃着手里鲜美的鲈鱼，却都觉得滋味欠佳。星子照耀在江滩上，大地神秘而美好。
＊未完待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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